张建永:
湖南吉首大学原正校级督导
中国旅游协会文化体育旅游分会专家
湖南省旅游学会专家委员会首席专家
湘西州政府智库专家
张家界市(国际)旅游营销智库专家
吉首大学文学院教授
武陵山文化产业创意研发促进中心主任
吉首大学·中国乡村旅游研究院院长
华东师范大学民俗研究所兼职教授
湖南财经学院人文艺术学院名誉院长
湖南雪峰山生态文化旅游有限公司总策划、文化顾问
在学术研究方面主要成果是出版了《原始儒学文化思维研究》《艺术思维哲学 》《乡土守望与文化突围》《孤怀独往的精神背影》《湘西州乡村旅游研究》《行走的树》上下卷等8部专著,主编《湘西文化大辞典》《从文学刊》(1-5卷)《行走湘西》《凤飞千仞》《乡村旅游研究丛书》等8部,参编冯契教授主编的《哲学大辞典》,是主要撰稿人。
发表学术文章60余篇。主要在《文艺研究》、《文艺理论研究》、《学术月刊》、《浙江大学学报》以及台湾《中国文化月刊》、《孔孟月刊》等刊物上发表。其中多篇论文被《新华文摘》全文转载,《中国哲学年鉴》重点评述。《人大复印资料》多篇转载。《中国高校社会科学文摘》、《北京大学学报》、《湖南省新时期社会科学优秀成果荟萃》转载或收录。
最近十多年,研究兴趣转向实用性领域,把文艺学、美学和经济学方面的理论成果转化成社会发展动力和经济发展实力,在文化产业和旅游产业方面做了大量工作。
担纲国家文化产业示范基地《张家界·魅力湘西》总策划、文学撰稿。湖南省上海世博会“湖南周”大型艺术展演“情韵桃花源”总策划、总撰稿。担纲主持了《武陵山(湘西)文化生态保护试验区总体规划》(文化部非遗项目)等多个规划项目。是第九届深圳中国文博会“大湘西文化旅游产业代表人物”。
获“2018年中国文化产业年度人物”提名。
访谈内容
主持人:张老师,您好!欢迎您做客湘西会客厅!
张建永:你好!你好!
主持人:那么我们也知道啊,其实您是有很多身份的,而且也有很多标签,您喜欢什么样的一个身份?或者是别人怎么去评价你?
张建永:我觉得就是所有的标签都比较虚。这样的标签,那样的标签,我自己都不太敢看。我倒是觉得我的弟兄们都是叫我永哥、建哥,我觉得这个身份比较好。我就是大家的兄弟,我今天来也就是咱们湘西的兄弟(一起聊聊)
主持人:就感觉您好像没有这种学院派的架子,特别有亲和力。
张建永:有的人有官架子,有的有学术架子,像这些问题在我这里他不存在。身份在我这里是没有意义,有意义的是你对身份的看法,而不是身份对我有意义,所以我觉得(去身份)这个是最重要的。
主持人:那说到这个学院派的话很多人都知道,做学术的人很多,但是真正能够把它和文化产业做结合而且转化为经济价值的不多,您是怎么做到的?
张建永:这一点呢,我觉得跟我的一生有很大的关系。因为我小学毕业之后我就失学了,然后我就在社会上,基本上就是我的少年和青年的一半时间,跟社会密切结合在一起。那会儿我们每天都生活在坛坛罐罐之中,每天都生活在老百姓的日常生活之中。我就知道,像这样的实际生活,对我们可能是价值最大。后来读了书。一开始读书我都还受学院派的影响,力求追求一种高精尖的学术。但是呢,后来慢慢地发觉,就是像这样的学术对社会究竟能够产生多大的作用?我就慢慢在思考这个问题。
当然就是说,学术界有一个游戏规则,你做学问,必须按照这个游戏规则去做。但是做了很长一段时间之后,我就发觉这样的游戏规则跟现实社会生活脱节得很厉害,而我们的教授们总是(只能)把学术做成书做成论文,做成这个科研课题,(比如)国家课题、省级课题之后,就束之高阁了。这些课题对社会的现实,包括社会进步、社会发展和生产力的推进,好像作用不是太大。
所以我就慢慢地在想,就是知识分子应该怎么样对现实社会生活发生作用,慢慢地就在这个上面就把它结合起来,就努力地去做一些探索。
主持人:那如果咱们抛开所有的这种客观因素的话,就现在、就目前湘西这个大的环境应该做什么项目?
张建永:旅游它已经发展了四十年了,是吧?就是我们原来的这个“吃住行游购娱”或者说那新的六字诀“商养学闲情奇”,这十二个字,原来都已经做到饱和状态了。所以,我在想如果要再来湘西做旅游的话,我可能会从这个体育旅游这一块来做。因为我觉得这个山地的体育旅游应该是一个大的方向,这是一个新的业态,而这个业态呢,在整个自治州这一块做得还不是太好,才刚刚开始,我觉得这个空间相当大。你比方说这个徒步、溯溪、攀岩、自行车运动、低空跳伞,那这个东西它恰恰是最适合年轻人80后、90后、00后,最适合未来。特别是现在这一次疫情之后,我相信呢,大家都在盘整我们的旅游,都在想我们的旅游究竟(该)干什么?我们的旅游仅仅就是吃点、喝点、玩点、看点吗?那么疫情期之后的旅游,在我看来更重要的就是健康、养生,那从健康养生这个方面来讲的话呢,我觉得体育旅游恰恰是最大的一个产业,假如我们做的话我可能会在这方面去下一把力。
主持人:刚刚您说现在的人是注重养生,我们也知道您退休有几年了,您现在应该是说在家里带带外孙,或者是说散散步、种种花,应该是这样的一种休闲状态了。但我们知道这几年您并没有停下脚步,一台车,四年不到的时间,三四十万公里的行程,为什么还要去这么折腾?
张建永:就是我可能是属于那个,咱们乡下农民经常讲的是一头那种,就是耕田习惯了的一头老牛,就是歇不下来,歇下来就感觉到空虚。所以我觉得其实也不是咱们刨去(所谓大道理不说),就是我做这些东西,当然也有所谓的伟大目标是吧,为国家为民族等等,这些东西我们不说的话,其实最重要的还是让生命充实。我不可能让我的生命虚空,就搁在那儿啥事儿也不做。我开玩笑讲,其实我现在就是作为一个退休的老师,一个教授来讲,我现在可以像猪一样的活着。早上起来吃一顿,然后再睡觉;然后中午钻出来吃一顿,然后再睡觉;晚上钻出来吃一顿,然后再睡觉,完全有这个条件,因为我的养老金足够我过这样的生活。但是呢,如果说我这样活着的话,那我就(等于)死掉了,我无法承受这种生命之轻,很难受。我必须让生命有充实感,那所谓的充实感呢,你总是要做事,不断地就像一个铁匠,你永远的要抡锤,要砸出那个响声,那个节奏感,在这种响声和节奏感中间我活得很愉快。假如一天没有了,没有这种响声和这种节奏感,我就觉得可能有点麻烦。所以并不是说我一定要讲什么高远的目标,我就是生命要活得充实,要活得有价值。
主持人: 就仅仅是为了一个生活能够不停地往前走,然后就出了这样一本《行走的树》吗?还是一个偶然的机会出了这样一本书?
张建永:这本书呢,应该是这样,它有偶然性它也有必然性。偶然性是我原来没想让它出,能够写这样一个东西出来这就是偶然性。那么有必然性呢,就是说因为我喜欢思考,思考我就喜欢记,记下来,每天要记下来。我现在就是练了一个绝活,其他的不敢吹牛皮,其他的吹牛皮就真正叫做吹。那我这个就是我用手机,我每天就是可以就是在手机上写,实际上我每天的写作大概最多就是在七千字左右,一般也就五六百字。那么几年时间下来,我在手机上面已经写了一百二十万字了,而且基本上有80%是在车上写的。我练到这样一个功夫,在高速公路上我可以写;在崎岖的、颠簸的山坡上我也可以写,山路上可以写。这样慢慢地就记述下来了,就从朋友圈发出去,发出去以后呢,发出去以后很多朋友就说,那你这里可以把它整合一下出一本书。我觉得这个建议非常好,慢慢的我就留心这个方面,然后我就开辟了很多栏目。这本书慢慢地我把它整合起来之后,实际上当时是整合了七八十万字,准备出四本。最后跟出版社在出版协商的时候呢,压缩了一些,删除了一些,就是现在这个上下卷,四十来万字,就算一个总结吧。
主持人:在我们这个聊天过程当中,就感觉您是那种特别的积极、乐观、向上的一个人。那回过头来几十年的话,您一辈子都是这么快活吗?或者是说?
张建永:应该这样,就是说,从生命线来讲的话呢,就是曾经有非常非常不快活的时候,这是肯定有的。但是呢,我觉得就是说你自己的生命状态应该让它来处在一种昂扬向上的这个状态,放在这一个台阶上,那么这样的话呢,你遇到诸多的不愉快,遇到诸多的灾难啊,遇到很多很多的事情的时候,这个时候你有一颗阳光的心面对它。那这样的话,就是说你经历这种不快乐的时期时,你恢复你的状态就比较容易,比较快。从另外一种意义上来讲的话呢,我们有句话叫做 “人傻快乐多”,就说你对个人的利益、荣誉,在追求它的时候,就是你应该是拿得起放得下。就是人傻嘛,你傻一点。有些东西我不必就是寸利必争,你如果宽容了,你如果甚至有些东西你放弃了,我不要这个东西,这个时候你反而快乐很多,所以就是吉首话讲就是“人哈快乐多”。
主持人:那像您这样说的话您应该没有烦恼吧?
张建永:那肯定有,没有烦恼我可能很难做到的。
主持人:那现在最困扰您的是什么?
张建永:现在最困扰我的,如果说有烦恼的话,就是现在我感觉到就是有一个矛盾,矛盾在哪里呢?就是我的精神状态、我的思维、我的情感系统,我自我评价它应该还在人生的中年期吧,但是我的肌体、我的神经系统、我的所有的生理指标、我的骨骼,它在迅速的老化。实际上我按年头算我已经有六十七岁了,四舍五入我就快七十了是吧,那应该是一个老人了,我在想应该是一个老人了。但是我的灵魂、思想、精神状态和我的生命的、生理的这个载体,它们之间的差距太大了,它跟不上了,我的身体跟不上了。灵魂和精神还在往前奔跑,但是我的生命已经跟不上了。所以这个时候有点儿感觉到,那怎么办呢?我觉得好像没有解药,没有解药。
主持人:那这是您想要活成的样子吗?
张建永:这个很难讲,很难讲。我希望我活成什么样子吧,只能说初心吧!现在大家有一个最时髦的词都叫做初心,那我的初心,我还只能说阶段性初心。实际上有三个阶段:想当个兵、想吃个饱饭、想成为一个纯粹的读书人。不是太伟大,没有做这个大政治家的想法,没有做这个土豪的想法,没有做这个所谓的艺术家,大艺术家的什么的大腕的想法。很简单的,其实真的很简单。
主持人:那如果说生命重来一次的话,您想怎么过?
张建永:有时候我在想,我这个生命要是再重来一次,你知道我想做什么?我现在做的这些我都不想,我想做这个,能够飞上宇宙的太空飞行员,航天员,航天员吧!我想到另外的星球上去看看。
主持人:那对咱们湘西的年轻人有没有想说的?
张建永:湘西年轻人真不错,你比方说,这个你看比方说,从文的我们有田耳这样的作家,非常不错的啊;比如说,我们写诗的有刘年这样的诗人,非常不错;我们搞这个最时尚的科技的,你比方说,我们有宿华,快手的CEO,是吧。
我觉得咱们湘西年轻人,我们在材质上一点不逊其他地方的人,甚至从某种意义上来讲的话,湘西的年轻人他吃得苦、耐得劳、霸得蛮,这个大概是我们湖湘文化中间的,我们湘西的青年人保持的比较多。那唯一就是说呢,有的时候就是说,我们要拓展眼界,而周边的大山把我们包围,如果我们一直不出去的话,我们就会限制在这里。你看沈从文他如果不出去,他就成不了沈从文;黄永玉不出去,他就成不黄永玉;这个宿华不出去,他就成不了宿华。所以湘西的年轻人应该走得出大山,又回得了大山,那么这样的话呢,才有价值,才能够对故乡做点贡献。
当然,我绝不能就是说(自己)属于人生导师指导年轻人,因为我自己都在探索。
来源:湘西州广电全媒体
编辑:石凌炜